通常,深夜才是我亮相的時候。
我跟你們不是同一國的,也許是同一國吧﹗any way,那不是很重要。
我家在鬧區黃金地段的一處閣樓。樓下是一間咖啡館,門面看起來是不起眼的飲料外賣店。家上面是咖啡館的二樓,有幾張稱不上雅座的桌椅,生意卻還不錯。
從小,我就很叛逆。對爸爸媽媽的教導,常只是應付了事,我也不大跟兄弟姊妹一起行動。我最常做的事就是冷眼旁觀,透過天花板的裂縫,觀察咖啡店老闆跟夥伴們的一舉一動。幾個月以來,對於拿鐵、卡布奇諾、交堂麻其躲…的作法,我已經瞭如指掌。我的意思是指,我已經完全知道一杯咖啡是怎麼煮出來的。不過,這仍然只像看了很多游泳錄影帶,下了水是不是就會游泳,絕對是一個大問號。不過,聽說,我們家族天生是會游泳的,不是嗎?我沒有下過水,還不能證明我會游泳。不過,我很想以此類推,就是我們家族應該也會煮咖啡。只是,我還沒有真正煮過咖啡,就像還沒下過水一樣。不過,我有強烈的信心,覺得我一定會煮咖啡。而且煮出像老闆煮的一樣香醇,我天天聞的那種聞了會感覺到滿滿幸福的味道。
前面只是要介紹一下我的居家概況。我想說的是,最近我有了新發現,咖啡店老闆開始做起一種圓圓中間有個洞的餅。通常他都是在咖啡店打烊之後才開始做。起先,做出來的圈圈餅,或是叫洞洞餅,我莫宰羊,老闆都不滿意。我在上面聞到烤餅的麥香味,口水就一直往喉嚨裡吞。雖然我輩常飢不擇食,每次到了老闆做夜工時,我的確已經肚子很餓了,但我的直覺可以感覺得到,那個圈圈餅一定好吃。
過了好些日子,老闆的圈圈餅終於大功告成。我看到他中午就來做餅,而且一連做了五、六盤,也就是五、六十個,應該是要拿來賣的。接近傍晚時,我看到他把餅放到保力龍盒裡,再抱起保力龍盒往外走。咿﹗搞什麼名堂?
從我家看不到店外,我又不敢在大白天貿然溜下去,只能在腦子裡瞎猜。老闆是要在咖啡店前走廊賣餅?那是客人訂做的餅?
過了一會兒,外面傳來「咚咚鏘﹗咚咚鏘﹗咚咚鏘鏘,咚咚鏘﹗」的敲鑼打鼓聲。接著,又聽到老闆的聲音「悲狗﹗悲狗﹗阿妹哩肯悲狗﹗……」聲音是從擴音器裡傳出來的。我腦子裡一頭霧水,不知老闆在賣什麼膏藥?
天色已經黑很久,才看到老闆回來。看到他在洗從保力龍盒裡拿出來的棉布。一面洗,一面和老闆娘說話。老闆說,街上的人都覺得很新奇,很多人駐足觀看,很多人來問,也很多人來買。語氣中聽的出來老闆蠻樂的。(待續)
夜裡,過了該睡覺的時間許久,我仍輾轉難以入眠。平常老闆在店裡的一舉一動,我一清二楚。他一出店門,我就像瞎子放風箏斷了線,一點線索也沒有。
接連幾天,老闆都做同樣的事。我同樣的只知道前半段,老闆出了門做什麼事,我也一樣摸不著邊。到了第七天,我實在忍不住了。隔天,我決定冒險一探究竟。探一探白天的世界,探一探店門外的世界。在家人都還在做白日夢的時候,我已經從老媽一再告誡不可跨越的我家大門──其實只是人類眼中腐朽破裂的牆縫,穿出去,我可以沿著兩棟房子之間的空隙,一直走到咖啡館的招牌後方。躲在招牌後面,我有居高臨下的優勢。
在招牌後面可以看到馬路上的車輛和行人,我本能的觀察地形地物之後,決定暫時補個小眠再伺機而動。約莫中午過後醒來,店門口停了一輛酷斃了的三輪車…………。
(這是一篇巴小野想寫的「老鼠貝果」小說版的起頭,但功力不夠、毅力不足,只有虎頭,沒有蛇尾,寫到這裡就暫告一段落了,何時再動筆,沒人知道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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